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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皇-第二章 匪帮
更新时间:2018-02-19  作者: 覆春秋   本书关键词: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尤皇 | 覆春秋 | 覆春秋 | 尤皇 
正文如下:
第二章匪帮

第二章匪帮

尤然模糊中听到了喧闹声,声音嘈杂混乱,她的身体轻飘飘的,被人扔进了一张床上,她意识在挣扎着睁开眼睛,可是怎么都睁不开,模糊中听见有人说“李哥,哪掳来的小姑娘,长的这个俊呦!”

“李哥,这熊怎么处理啊你不吱声就老规矩了啊!”

“你个臭嘴,什么小姑娘!叫小嫂子啊!是不是李哥”

“李哥,老大找你,你赶紧过去!”

“知道了,你们都给老子滚远点!”李阔冲着门口大吼一声。

他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小姑娘,不耐烦的给她盖上被子,转身走了。

这是一个粗犷气十足的大寨子,坐落在长白河畔,毗邻边城和外族,在两者之间的就是这个匪帮。

李阔大步的走进屋里,坐下就灌了两大碗水,喝完,一抹嘴,看向那帮吵的不可开交的人。

“我们这个位置很被动,要我说赶紧换个地方,你看,边城下的源城,就是个好位置。”一个长的分外英俊的少年有点不耐烦的道。

“商明,你长没长脑子源城可是有王侯驻守的,就咱们这点人,活的不耐烦,赶着送死去吗!”

“王侯就王侯,谁怕谁孙子!邓林,你莫不是怕了吧要不以后打仗你躲小爷身后!小爷罩你!”商明眉峰一挑得瑟道。

从斜里突然扔过来一只鞋砸在商明背上,商明一下子炸了,猛地回头,刚要骂,就听那面声比他还大“好你个小兔崽子,能耐了!还小爷小爷!你谁小爷你个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祖宗留下的土地是你说扔就扔的么!赶紧滚滚滚!这没你事!”

“嘿,爹你火气咋这大我也没说啥不是!”商明一见是亲爹,赶紧哈哈笑道。

“嘿,你个小崽子,你当老子聋是不你给老子等着!”商战一看儿子这副衰样,就要起来揍他,却被旁边人拦住“行了,老商,商明还小,慢慢来。”此人声音磁性又好听,有种安定人心的作用,和李阔有五分相似,脸上从下颌一直到耳廓有一条又长又深的疤痕,破坏了脸上的和气,反而带着几分凶狠,又外露着沉稳,此人就是李江。

“谢谢老大,我去练剑!”商明一见有人解围,哈哈一笑,像兔子一样窜走了。

商战也不是真要将他怎样,哼了一声算过去了。

“阿阔,回来了啊,你来,说说你的看法。”李江招手对着弟弟道。

“我一介武夫,不懂兵法。”李阔摆摆手道。

“别呀,阿阔,你虽不善兵法,但你实战了得,你分析分析我们这仗该怎么打才能赢啊,毕竟你可是江哥的弟弟啊。”曹峰有一双丹凤眼,要笑不笑的挑着道。

李阔皱眉“一切全凭大哥做主。”

曹峰张嘴还要说点什么,李江一摆手“算了,你们也别吵了,阿阔确实不善兵法,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回去休息吧,商战留下。”

几人相互看了看一拱手下去了。

李江拿起李阔手边的碗倒了一碗水,一口灌了下去,长长的叹了口气“阿阔,你说该如何是好啊。”

商战向前一步“大哥,你甭担心,你就说怎么打,我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在所不辞!”

李江苦笑“老商,你也知道我们什么情况,这次朝廷下发清边令,下派两万军帮助官府剿匪,我们这整个寨子四千人不到,还有一帮老弱妇孺,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商战张张嘴,最后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大哥,我们换个地方吧。”李阔突然道。

李江一脸复杂“我确实想换,但你看。”李江站在窗前,李阔跟随着李江的视线,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笑脸,那里刻着满足与安定。

“这片地方是我们的父辈留给我们的,我们多少岁,就在这里待了多少年,当年父亲带着一帮父老乡亲,用鲜血掩埋了战火,我们才得以在和平的环境里长大,如今这样,唉。”

李阔也陷入了沉默,舍弃寨子,谁都舍不得。

没过多久,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寨子,整个寨子都陷入了一股低气压,人人面露愁苦。

而尤然却睡的昏天黑地,她整个人好像都陷入了梦的泥沼,爬不出来,喊不出声。

她梦到她的母亲被一只看不清头脸的猛兽抓走,眼睁睁看着它将母亲撕碎,而父亲绝望的在一旁好似被什么挡住一样,听不见声音,也过不去,整个身体匍匐在大地上,跟疯了一样,嘶吼着,呐喊着。

尤然一瞬间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好像从悬崖边收回了一只脚。

她大口的喘着气,胸膛起起伏伏,她觉得脸上有种湿热的感觉,她伸手一摸,是泪。

此时天已经黑透,尤然环视这个房间,一眼看到的是那扇窗,月光朦朦胧胧的洒进来,使这一块空间也变得朦胧起来。

窗户旁边是几乎挂了一面墙的皮毛,五颜六色,那种柔软蓬松的感觉用视线都可以感觉的到,她的面前是一张略显斑驳的木桌,上面好像摆了一些茶具,再就是她身下躺的床了,这个屋子还真是分外简洁。

尤然掀开被子发现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还穿着一身灰色的棉布衣,她慢慢的下了床,不知踢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脆响。

一阵哒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门被咔一声推开了,来人身形娇小,举着一盏蜡烛,尤然眨眨眼后一看,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长的娇娇俏俏的,进门小心的怯怯道“姐姐,你醒了,你都睡一天了,姐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尤然想要找鞋,但地下除了个踢倒的罐子什么都没有,所以只能坐在床上。“这里,是哪”尤然的声音有点沙哑,可能是睡了太久的缘故。

蒋月走过来将尤然又扶了回去“你赶紧躺好,身上很多伤,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拿。”

尤然躺了下来,眉头紧锁,如玉的脸庞是一片惨白,瘦弱的身躯掩埋在厚棉被里看上去好不可怜。

女孩也就是蒋雪心软成了一片,本有些胆小怕生的她一下子就不紧张了,她又问了问尤然饿不饿,尤然摇头,又点头。

蒋雪有点腼腆的眯起眼睛道“等我一下,马上回来。”说完就有点着急的出了门,又细心地轻掩上门。

尤然将棉被整个拉到头上,被子里弥漫着一种阳光的味道,丝丝扣扣传入她的口鼻,萦绕在她的心里。

蒋雪没过一会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粗糙的木碗,阵阵香气飘了过来,她走到床边轻轻地扶起尤然,用勺子搅拌着粥碗,就要喂她。

尤然轻轻说了声谢谢,蒋雪连忙摆手“不用谢,不用谢。”

这是一碗用料丰富的粥,里面有黄灿灿的红薯,细细的肉糜和碎碎的小葱,对于尤然来说各种燕窝粥曾经喝到反胃,如今却觉得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色香味俱全的粥,热气蒸腾着尤然的眼睛,她看见递过来的勺子,张嘴喝了下去,红薯粉糯糯的、肉糜香香的,她喉咙吞咽了一下掉下了一滴泪,砸进了粥碗里,蒋雪一愣,看看尤然,发现她眼睛红红的,又小心翼翼的喂了尤然一勺。

尤然突然想到她七岁那年,去外祖父家,外祖父书房前有个很大的葡萄架,她每次做完功课都会瞪着眼睛看,眼巴巴的等着它结葡萄,外祖父总会揉着她的头说她小傻子,春天是不会结葡萄的。后让大管家长林端来一碗甜羮,一勺一勺的喂她吃,她吃着甜甜的羹,看着绿绿的葡萄架,等着它结出紫宝石般的大葡萄。

后来,外祖父离开了,但是那个葡萄架却一直都在,被大管家长林精心呵护着,每年都会结出好多好多甜甜的葡萄,送进每个府上。

可是,那天,她亲眼看着那个葡萄架被人暴力破坏,弄得支离破碎,未成熟的青葡萄被踩了满地……

一勺粥碰到了她的嘴,她猛地从记忆中抽离出来。

尤然用手抹了抹眼睛,一口一口喝着喂到嘴边的粥,从香甜变得苦涩也只是一瞬间,蒋雪没有说话,只是担忧的看着她。

这个年代谁没有点悲痛的经历呢?朝廷税收连年递增,各地人食不果腹。

夹在中间的曾经的巍然大国如今好像一块大肥肉,谁见都想咬一口。

更别提前段时间轰动全国的尤家,尤家数代从军,对帝王忠心耿耿,最后一夕之间败落,以九十三条罪名,举族流放三千里。

现在庙堂纷纷扰扰,民间怨声载道,多地连年饥荒却得不到朝廷的救济,不是饿死在家里,就是饿死在逃荒的路上……

他们还算好的,在这北地一隅之地得以安居,有一口饭吃,虽扛着不好听的名声,但好歹一家人能够聚在一起,不知比城中的贫民过得好多少。

“姐姐,你就先在这里休息,等过几天我给你打扫个房间,就安心在这住着,我们这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我们这里有很多外来的人,如今都在这生活呢,不管吃的好坏,至少饿不到肚子,也有个地方遮风挡雨。”蒋雪说起这个寨子眼睛里亮亮的,里面有深深的满足。

尤然笑道“行啊,那我就赖在这不走了啊,别到时候撵我。”

“怎么会,怎么会,我开心还来不及”蒋雪连忙道。

“你能跟我说说这里么?”尤然边喝粥边问道。

“姐姐你别看我们这里小,但是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好多年了,听我哥哥说我们父亲那时候就已经来这里了,当时我们就是个小村子,地一年比一年不好种,上面收的银子却一年比一年多,最后我们老大的父亲实在受不了了,就带着父老乡亲们来到这个三不管地带,这么多年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虽然苦了点,但好歹能活下去。”蒋雪虽然胆子有点小,但讲起话来条理分明,一看就不笨。

“你有哥哥啊。”

“嗯,我哥哥可棒了,他的武功在这里可是最厉害的,长得也好看,可多姑娘向我打听他了。”

说到哥哥她满脸都是与有荣焉,有自豪,有骄傲,更有浓浓的依赖。

“我也有哥哥,我有两个哥哥,可是……”尤然心里叹道不知何时才会相见,相见又会怎样。

蒋雪一看尤然这样,就转了话题,聊起了寨子里的趣事。

要说这个寨子那还真是复杂,本来也就是一帮同村认识的人聚到一起生活,但不知不觉就加入了很多流放到北地的人,他们有些人颇有文化,又有一些很是骁勇善战,和一些能工巧匠,本来他们这个寨子是处于夹缝中受气的,却慢慢变得越来越不好惹,半个月前更是抢劫了朝廷的补给,本来胆小的边城官员也不想去惹这一帮土匪。

但是这些补给被抢的毛都没剩,那还能忍?本来运到这里的物资已经是一半儿的一半儿了。现在他们只能留下三分之二。这不是断他们的财路吗?这才蹦着高儿的给朝廷上书:此地匪徒,甚是凶恶,强抢物资,杀人放火,十恶不赦。这才引起朝廷的注意,派军清边。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敲门,蒋月开门一看来人马上笑着把人带了进来。

“姐姐,姐姐,这是谢嫂子,战哥的妻子。”蒋雪甚是欢喜的道。

尤然看向来人,是一位可用温柔如水来形容的女人,只见其乌黑的发被一根木簪整个挽了上去,脸颊边是一些垂落的碎发,对上她的视线,就仿佛沉浸到一片湛蓝而澄澈的海里,令人想要坠落,想要沉醉。

“姑娘身体好点了吗?我们这里比较简陋,也没什么药材,还好姑娘伤的不重,来我帮姑娘换一下药。”女子边说边走到了尤然旁边柜子,从顶上拿了个灰布包,走到床边蹲下了身。

尤然其实是一个有点多疑的一个人,尤其是经历过巨变之后,但在女人三言两语下,她就不由放松了下来,自己乖乖把手递了出去并发自内心道“谢谢你。”

“没事,这里女人不多,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也是个伴。”女主眉眼间都是温柔,轻言细语的样子让尤然的心间仿佛清风拂过,清明异常。

谢诗轻轻解开尤然的伤口,只见其十分狰狞,血红的肉往出溢着血,一丝丝的,一看就觉得疼,谢诗看了尤然眼,女子面色白如锡纸流着汗,但眉眼间却不动如山,她没有看伤口,只是看着谢诗的青布裙,默默的忍着痛。

谢诗的心软成一片,不由开口轻轻说着闲话。

蜡烛一点点的淌下白白的汁水,屋内是三个不知聊着什么的女人,屋外是秋风瑟瑟,吹卷着浓浓夜色。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