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忠肝义胆
第三百一十章忠肝义胆
“一举封后？”
莘砚侧首问着，只觉得周身更冷了些。原来，除了自家主子之外，这些曾经陷主子于不义的人，都活的这般好。
唯独，静心苑内床榻上昏迷着的人，才是自己最为惦记的啊。
不觉间，眼眶已是微润。莘砚迅速地抹了一把，只当做是风迷了眼，可心中之酸涩，有谁能知？
“姑娘，你是哪儿个宫的？不若你告诉我，待到公主回来时，我代为转告可好？见你穿的单薄，你且在这里等我一下。”
话落，这宫女竟然一溜烟儿地离开了，只让莘砚在此等候，一个人回到了下人房内。
未几，宫女疾步走出，来到莘砚跟前儿，将一件薄袄交给了她：“喏，这是曾经我的衣物，只是入宫了没办法再穿了，这位姐姐，你若是不嫌弃就穿着吧，虽然已经不新了，却也能御寒，这是我娘亲给我做的，上头还有我的名字呢。”
惶然无措的莘砚，竟是接过了这薄袄，她铺平了上头的褶皱，仔细端详着上头的名字。
“心素？”
那名唤作心素的宫女浅笑：“正是我的名字，瞧姐姐似是比我年长些，我今年十四。”
“不错，我是年长了些，多谢心素妹妹了，待到殿下回来，还请妹妹代为转告，我叫莘砚，你与殿下说，殿下自会明白。”
话落，莘砚便匆匆离去。她此时不知所措，与主子亲近的人都已不在宫中，可陛下那边，是绝对不能去找的。
莘砚甚是了解主子的心意，若是冒然去请陛下，只会让主子的心，更为难过，坚强如她，宁可病死，也不愿陛下的施舍。
当初那么绝情的时候都不曾怜悯主子，以至于主子含冤入冷宫，如今再去找陛下，岂非要主子的命吗？
想起种种，莘砚叹了口气。她紧了紧身上的薄袄，骤然发现没有方才那般寒冷了。那名唤作心素的宫女，待人接物似是与主子有些像，莘砚这般想着，似乎某种感觉，与主子甚是贴合。
“有机会，定要好生谢谢她才是。”莘砚自言自语道，心中的暖意渐渐袭来，想起那抹温柔的笑靥，莘砚亦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这般漫无目的地在宫道内走着，可想起还在病榻上的主子，莘砚叹了叹气：“不行，还是去找她吧。”
方才心素所说之话，不觉间已是入了莘砚的心，如今姚氏高高在上，身居德妃之位，自己若是前去相求，避免不了被她所羞辱。
羞辱……与主子的性命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只要能救主子的命，即便是求德妃又如何？她身为掌管凤印之人，管理这些责无旁贷，若是有意刁难，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般想着，莘砚的步子更是加快了。
眼见着，便到了长顺宫，莘砚的心跳的厉害。主子那般要强，若是知道了自己如此卑微地前去求着姚氏，亦是会埋怨自己吧。
埋怨便埋怨吧，只要能保住主子的性命，哪怕此生主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莘砚亦是甘之如饴。
终是说服了自己，莘砚抬起头，望着广阳殿几个大字的方向，坚定地走了过去。
门口守着的是当值的太监，莘砚面带窘迫，似是讨好一般询问着：“这位公公，能否帮忙通传一声？静心苑的莘砚求见。”
许是，姚玟嬿不久前就交代过一般，那太监听闻是静心苑的人，竟然头不抬眼不睁。好似没见着莘砚这个人一般，更何况说什么呢？
原本就做好了被轻视的打算，莘砚嘴角抽动了一下，嘴角的苦笑只增不减。
就在左右为难时，阿良从殿内推门而出：“德全，怎么干活儿的？说什么呢？”
原是阿良，莘砚打量着，如今阿良倒是气派了些许，瞧着他也是眼熟，可并不了解，便是说话，也是没有理由的。
倒是阿良，正在数落德全的工夫，察觉到了莘砚的存在，他微微怔了怔，蹙着眉头问道：“姑姑可是懿主子身边的人？咱家瞧着你眼熟。”
当初戚璟瑶何等的风光，莘砚又是懿贵妃身边最为得力的掌事女官，可如今看到这身穿粗布，面色蜡黄的女子是当初的莘砚呢？可见，静心苑的日子，并不好过。
“不错，正是在下。还请公公行个方便，如今主子病的厉害，已是不知所措，今日前来求见德妃娘娘，求德妃娘娘救救我家主子，便是当牛做马，莘砚也愿意。”
话落，阿良惊愕地看着莘砚。早知懿贵妃与恭妃二位主子含冤，阿良身为姚玟嬿身边的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便是派人去打探，亦是打听不出什么的。
即便是有心帮忙，却也只能作罢，如今莘砚姑娘前来，使得阿良想起了，芝兰还在的时候。
而后她的惨死，才让阿良得以醒悟。虽然如今算得上富贵，可阿良时时刻刻都不曾忘却复仇一事。
昔日种种浮现眼前，阿良似是想起了。恭主子对自己的帮衬，以及懿主子的英明，如今却跟在姚玟嬿这个草包身边，助纣为虐，有时阿良也在想，若是有朝一日姚氏倒台，是否自己也会随之而覆灭呢？
记忆是痛苦的，可现实终究是要过的，阿良叹了口气，这点要求，不必通传德妃，自己也是可以的。
“莘砚姑姑，您莫急，咱家去联系太医，为主子诊治……”
可天公不作美，阿良这话音儿未落。殿门便被推开，盛装加身的姚玟嬿缓缓走了出来。
“德妃娘娘。”
阿良立刻转回身，弓着腰不敢直视姚玟嬿，反观莘砚，亦是跪拜了下来：“奴婢请德妃娘娘大安。”
一身华贵的姚玟嬿，迈着慵懒的步子，无处不显着珠光宝气。她听闻，眸子一挑。瞧见了莘砚后，却是惊讶道：“哟，这不是戚氏那贱人身边的走狗莘砚吗？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怎么，静心苑待不下去了？还是你那短命的主子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可得离阿良远一些，这，是本宫的人。”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没有弹窗,更新及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