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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十三爷继续转向禛：”咱拟定的几项国策已顺利推行下去，现在看来确是造福百姓的福祉，吏治已基本清明，对各地官员也可宽松些了，这些年来，他们也跟着受了不少苦，不少委屈”十三爷说得气喘直咳，我忙伸手为他轻抚着胸口，

”十三弟，别急，慢慢说”禛声音暗哑，”你说的这些，我已经颁旨下去了，是得让官员们宽松些了”

“其实，于朝政上，以四哥睿智，臣弟没有多少挂虑，”十三调匀了些气息，又道：”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四哥你，你把自己的心藏得太深了，这些年你太苦了，所幸还有若曦懂你，若曦，我走后，再没有人能给你们灭火了，你可再不能耍性子欺负我四哥了，记着没？”

我含泪展了个赖皮的笑：”怕我欺负他，你就好好看着呀”笑容却变成了哭

十三无力的气笑：”我若能看着，还跟你废话么？四哥，若曦”十三将我俩的手合在一处，”这些年下来，我也深知，你们都太在意对方，可偏偏性子一个比一个倔，若曦，四哥虽位尊九五，他再宠你有些事也是他无可奈何的，你要体谅他其实，四哥这些年过的，比谁都苦，你是他唯一的支撑，有些话，四哥永远不会说出来，可你该明白，你在他心里的份量，他为了你可以抛舍一切的”他咳的语不成句禛握着他的手更紧了，抖的更厉害，仿佛有什么正在跟他争夺一般：”十三弟，别说了”

“十三爷，别说了，我懂，我都明白，”我再也抑不住悲声：”你放心，我们定会好好相守，你放心”

“四哥”他望向禛的眸光已焕散：”臣弟先走了，下辈子，咱还做兄弟”声音已弱到听不见，似只有空气微微震颤，”亲兄弟”唇角的笑意还在，眼眸已含上，禛还兀自抓住那只无力软垂的手，闷声喊着：”十三弟，十三弟”

“十三爷”我一声痛呼，将禛与他的手一并抱住，痛哭失声，虽明知结局，虽早有思想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难以接受，割舍还是痛彻心肺，我这世上最好的朋友，终究还是去了，望着他安宁的神态，似正翻身上马，佩剑戴笛，胸前拥着绿芜，一扬马鞭，绝尘而去，身后洒下他的歌声，笛声，笑声我的朋友，终于超脱而去，再没有什么能够将他束缚

我的痛呼，引发了众人海啸般苦痛，如惊涛拍岸般，击打着震颤着这屋里每一寸空气，我却惊觉，只有捧在我手心里的他，只是抖着，颤着，却没有一丝声息发出，惊望过去，禛一手紧扯住胸前衣襟，空洞的眼中没有一滴泪，只是红得似血般，大睁着，呼吸艰难，身子簌簌抖着，我惊起身站到他身边，扶住他肩轻摇着：”禛，禛，我知你伤心，你别忍着，别憋着呀，禛”他依然僵直着，我抚上他胸口，似感觉他的心跳都要停驻，我狂喊：”出去，你们都出去”刹时，如退潮般，众人皆退，只将我们遗留在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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