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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莉呢？”

“明莉回家了，好像她们家给她安排在一个医院做财务。”

“财务？”郑潇潇质疑到。

“恩，是财务，我应该没听错，不过是不是在医院，我不太确定，据说工作不会很忙。”

“奥，那——挺好的。”

“恩。还有，欣怡决定去贵州了。”

“真的？那她跟章子航不是要异地了！”

“对啊。但是她说如果这次不服从调剂，她可能连研究生都没机会读了。”

“恩，其实我现在觉得她去读研还是对的，她如果现在工作，三年以后基本都稳定了，可是到时候章子航刚刚毕业，他们依旧要面对很多不确定的选择。”

“恩，是。”曲晓洁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迟疑了几秒后，犹豫地问道：“潇潇，你说，你说异地恋是问题么？”

郑潇潇敏锐地嗅到了曲晓洁问题背后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打探说：“你——跟杜海文怎么样了？”

“唉，他留武汉了。”曲晓洁长叹了口气的，语气听上去却并不开心。

“真的！”郑潇潇因为兴奋地提高了音量：“那太好了！”但是激动过后，她很快又意识到哪里不对：“那，你问我异地恋干嘛。”

“他爸妈说给他两年时间，让他在武汉闯闯，立得住脚就让他留下来，否则就得回去。”曲晓洁不急不躁地解释说。

郑潇潇在电话这头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安慰点什么，半天后回道：“是、是这样啊。”

“他爸妈这算是让步吧，但是潇潇，我其实对杜海文挺没底的。”这是曲晓洁第一次跟郑潇潇如此推心置腹地谈论起对杜海文的看法。她说，杜海文其实是一个挺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很多时候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让郑潇潇不禁想起宋朝当初对杜海文的评价：孤傲。

“恩，宋朝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杜海文不适合混社会。”郑潇潇回应说。

“是啊，你说像他这种不适合混社会的人，怎么会跟宋朝这种特别擅长混社会的人成为朋友？”曲晓洁无奈地笑到。

郑潇潇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觉得，宋朝的当时的话虽没有恶意，但如果理解不好，总显得他对待友情少了些真诚。

曲晓洁倒也没有纠结，兀自感慨：“我估计，也就宋朝这种没皮没脸的人能攻破他对外界的防线，别人恐怕都懒得理他那份清高。”

郑潇潇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曲晓洁的这个推断跟宋朝的想法还是有那么点异曲同工之处的，须臾之后，她心头忽然泛起好奇：“杜海文到底是怎么个清高法，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你看你当初怼他的时候，脸皮不是还挺厚的。”

“我不知道我这样说你能不能理解。”曲晓洁思索片刻，微蹙眉头说道：“有一种人啊，他们可能太在乎自己的世界了，所以反而不敢把最真实的形象表现出来，他们不希望他们内在的东西被外人评判，所以他们会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不是很在乎的形象，来作为保护真实自己的铠甲。”

郑潇潇眉宇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努力地在脑海里分析着曲晓洁这段话的逻辑：“你是说，杜海文在我们面前的样子都是装的？”

“恩，我是这么看待他的。”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他给我写邮件啊。”说到这，曲晓洁语气变得活泼起来：“你要是跟他聊思想上的东西就会发现，他信仰的世界其实特别单纯。我猜，他应该也是知道自己追求的那种生活状态是很难企及的吧，所以才会很严实地将它们封闭在自己的心里，但是他又不愿意让自己向现实的世界妥协，所以，有时候你就会觉得他很颓废，其实，他不过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哎呦，我的妈呀，你等等，你等等，你这都说些什么呀！”郑潇潇叫嚷着阻止道：“你这说了半天，我怎么听着跟天书似的。”

“看吧，就是因为他这种人，很难找到理解他的人，所以，朋友就会比较少吧。”曲晓洁坚定地说到。

“所以、所以你觉得你是那个理解他的人喽？”郑潇潇忽然间感觉自己似乎也要重新认识一下曾经那个泼辣大胆的好闺蜜了。

“恩，当我看到他骨子里对生活的那份纯粹和单纯的坚持时，我就有一种想要帮他一起去守护的冲动。”

“曲晓洁，我发现，我白跟你一起住了四年。”郑潇潇扶额摇了摇头：“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帮杜海文在武汉立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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