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主天下-第五十二章 秘密
更新时间:2017-05-21  作者: 周宓雪儿   本书关键词: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雪主天下 | 周宓雪儿 | 周宓雪儿 | 雪主天下 
正文如下:
返京的日子渐渐近了,覃老夫人和师傅一样,准备了堆满一屋子的礼物。覃巡抚依旧淡淡的,只是在灵隐寺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变的还有杭州的美景。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不用看遍西湖,我和师兄常常携手在小小的赵公堤里就流连不已,彼此并不多话,只为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春天的桂树也是极为漂亮,绿叶郁郁葱葱。此时的北平还有萧瑟旨意,杭州的桂树却连叶子都忍不住散发住阵阵香味。更让人盼望着八月桂花开,会是怎样的满城醉人清香。

只有一棵桂树光秃秃的,在满目春色中显得极为扎眼。师兄看到了此树却极为开心,道小时候每日晚宴毕,父母便会带着幼时的师兄在林中漫步。这棵桂树与其他皆不同,树干是斜着长的,极其粗壮,树叶浓密。覃巡抚特意在树干上安了一个小秋千,有着树荫的遮挡荡着秋千,那时是师兄童年最为惬意的时光。

“可这棵树干很直啊,一点都不斜啊。”我不解的问道师兄。

“自从母亲逝去后,这棵树仿佛有灵性般,也一蹶不振,日渐凋零。祖母本想迁走它,可父亲始终舍不得,便锯了大截树干,待它重新生长,可却再也没有长出来过。”师兄的语言中满满的都是遗憾。

斜着长的桂树会不会和长公主临终留下的歪着头的贵字有关系呢?对,贵和桂,一定是这样的。

我赶紧告知师兄这个想法,我们便将这棵树所有的树洞都找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于是又拿来铁锹,一下一下的挖,挖了三米有余,虽天气还有些寒冷,我们都已淋漓大汗。就在有些气馁想放弃之际,突然间,一个精巧的梳妆盒出现。

欣喜的打开梳妆盒,里面放的却是一个古朴的玉镯子。我们不甘心的又翻了一遍,盒子底部很厚。师兄弹了弹,听声音仿佛是空心的。

小心地截开盒底的,终于找到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绢布。绢布上绣着祥云瑞鹤,富丽堂皇,可上面书写的字却苍劲有力,字字戳心。

“若杏贞(太后本名)日后有不轨之心,则此旨如朕亲临,卿可凭此诏废后,其余人皆不得有异议。钦此”。绢布后,大大的盖着先帝的大玺宝印。

心中一凛,皇家的夫妻这样留有后手才是真性情,夫唱妇随本不可能出现在紫禁城。可惜琳琅长公主的手段还是比太后棋差一招,太后先下手为强,终于还是占了胜手。

琳琅公主当时进宫养病前,应该与太后也是亲厚的,因此不疑有他。特意将此旨意深藏,也避免隐瞒家人。定是入宫养病后,发现太后也听说有此旨意,肯定百般否认,最后终是命断紫禁城。

师兄看着这道染着母亲鲜血的旨意,不知该是喜是悲。突然间很同情这种云端之上的皇亲国戚,看着生来养尊处优,过着人上人的日子,可是谁能知道普通百姓人家的争斗顶多是失了面子,输了家产,大不了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可皇族的斗争从来都是刀刀见血,剑剑封喉,性命相搏,认赌服输,童叟无欺。

回京的路上,我们走的京杭大运河的水路。一路水波缥缈,风光浩瀚,我和师兄都没有再谈过这道旨意。心里皆了然,如今太后大权在握,我们拥有的这道旨意对太后而言只有威慑之力,真实作用形同虚设。

思绪又回到了临走时兆铭和怡姗前来送别。可能我生性小气,实在无法原谅,见到怡姗也再没有以前的亲近感。

怡姗依然如江南的雾气般钟秀,只是对着我道:“冬末,我知你不会原谅我,但我们真的对你和复生公子充满了感激。兆铭此次释放回来,书生意气也收敛很多,不停说复生兄为当世大豪杰。”

我只是漠然的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怡姗苦笑了一下,道:“冬末,我有时在想,你说的对。父亲就是为了以后成为吕不韦,成为新的国家的奠基人,可这有什么错呢?如今的朝廷只会给百姓课税,以前我们是十税三,如今你知道是多少吗?十税八。幸好做了很多单洋人生意,上下官员又打点得好,我们家才能继续维持下去。我们缴纳的税呢?先是说要加强军备,接着呢,加强完军备仗又打输了,朝廷要给洋人赔款又要钱。我有时候听兴华会的同僚们谈起,也觉得义愤填膺,对外不能攘外,对内不能安内,这样的朝廷有任何忠诚的必要吗。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重起炉灶,重新建立一个没有皇族的国家呢?”

“复生公子的立场我充分的理解,他毕竟皇族血液,他毕竟和天子血浓于水。他是鞠躬尽瘁,他是诸葛亮,可其他皇族呢,真的都是蛀虫,文不能提笔写书,武不能上马打仗。我在饮冰书院求学这么久,你们也算肝胆相照了,可看了这么多,就复生公子和公孙兄数人在努力变革,其他人都是为了蝇头小利孜孜经营。在我们旁人眼里,隔岸观火,新法变到现在朝廷内还是一片混乱,我们难道还需要再等一百年才能昂首挺胸的做炎黄后代吗?”

怡姗的句句话都打进了我的心坎。确实所有人在观望,包括师傅。

近年来,所有的战役,师傅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不参加,背后意图即为保存自己军队的力量。所有人都举棋未定。只有我们下了子,但这个世界总需要有人先下棋子去赌,去相信可以胜天半子。不是吗?

“冬末,我时刻都会记住自己是饮冰人,一定不会加入兴华会的。其实这些所有的问题都一直在困惑我,我也不清楚是非曲直,兴华会的意图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兴华会第一步想在南方起军,南方几个省的巡抚都对朝廷极为失望,有了独立之意。以杭州为中心,先将江南处独立出来。还有,除了我父亲外,浙商和徽商已经有数百名加入了,甚至连覃家也有人在赞助兴华会。”

我哑然失笑,确实,生意人都是各处下注,见到利益最大的地方就疯狂下注。这本是天命,奈何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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